“老板,我有点紧张。”
暖黄色的灯光下,一个模样娇俏的少女半坐在床边,怯生生的咬着唇。
粉面,桃花,樱桃口,女孩儿俏面精致,肤色雪白,一双青葱般的手掌不安的纠缠在一起,紧张兮兮的盯着身前的陌生男人。
“不用紧张。”
赵纯良笑笑。
他看得出,身前的少女没有说谎。
眸色清澈,呼吸急促,很好的把一个女孩儿的紧张表现出来,自然而然,如果说这也能作假,那换个出路,去奥斯卡领个小金人要更加出息许多。
何况,赵纯良能分辨得出女孩儿面相上的真实。
他是相师。
能耐绝伦的那一种。
赵纯良他今年刚满十八,往前的年头里一直跟着师傅在深山老林里学艺,艰苦卓绝。
玄门七法,相学五术,
相,算,卜,占,堪。
赵纯良无所不精,十年勤勉如一日,早已青出于蓝。
数天前,老东西一句大道朝天,各走一边,叫赵纯良下山入世来度过劫难,寻灵种,生造化便决绝离开。
临了的时候,唯一留给赵纯良的就是一块残缺的玄门令以及一张皱巴巴的车票和七十块钱。
山中无贫富,下山后,赵纯良才发现花花世界眯了眼。
七十块钱连买去省城的绿皮火车都不够,若不是,曾经跟着老东西游历红尘时候结识的朋友,赵纯良怕是得缩在天桥底下要饭了。
本以为只是混口饭吃。
没成想,对方却意外的豪气。
至尊足浴会所,门槛极高,眼前的这个十七号技师也清纯美艳,但打小唯一做过最大胆的事儿就是和师傅下山洗过男女混合浴池赵纯良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一时间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顿觉手足无所。
噗嗤。
姑娘莞尔一笑,见着赵纯良局促不安的模样,姑娘紧张的情绪顿时缓解,她伸手拉住赵纯良的胳膊,轻声道。
“我不紧张,反倒是老板紧张,我是自愿的,请放心,你跟着我就行。”
说着,
姑娘就坐到赵纯良的身边。
“别介,有话好说。”
赵纯良连连摆手,他目光飞速的在姑娘的脸上扫过,稍稍后退了一步。“虽说我师傅说了,我一身玄术青出于蓝,可我这个人有个原则,那就不会趁人之危,这不是赵某人的作风。”
“老板......”
姑娘一怔,张口欲言。
可赵纯良摆摆手,
“你面相阴郁,天门有五气遮头,显然是碰上了难事儿,而瞧你,眼角含泪,显然就是不情愿嘛。都说了哥从不趁人之危,沾了因果可是要遭报应的。”
“你大可以不用这么做,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赵纯良解释道。
“老板说笑了,我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姑娘凄苦一笑,被眼前的小青年一句话就点破了如今窘态,她粉脸一白,眼泪扑簌簌的酒落下来。“我妈病重,欠了一屁股的债,我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她含辛茹苦的拉扯了我十八年,也该是我报恩的时候。”
“我没本事,只能想到这种赚钱的办法。老板,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人,你就帮帮我好不好?”
李小婉神情怯怯,苦苦哀求。
若是能选,谁又会心甘情愿的干这种忍气吞声的买卖?
但李小婉却没得选,半年前,母亲确诊了绝症,药石无用,只能凭借高端的仪器设备勉强维持生命体征。
半年时间,挥金如土,而想要维持生命对于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来说,不亚于掏不干的无底洞,房子抵押了,存款耗尽了。
本就贫寒的家庭早就一贫如洗。
李小婉想不通除了用这种方式赚钱之外,她还有什么其他的能耐去换得高额的医药费,但为人子女,李小婉无论如何也要救母亲的命。
正当李小婉伸手触及胸前有所动作,赵纯良眼疾手快,掀起毯子就盖在了她的身上。
“别介,我说姑娘,有些事情没必要走到这一步。”
“再者说,你家的事儿又不是没有办法,如果我看的不错的话,你应该是被领养的吧?”
赵纯良连忙道。
“你怎么知道?”
李小婉顿时诧异,她先前还以为眼前这青年一口一句面相说说着玩的呢,来的时候,李小婉可是听领班说过有些客人喜好这些调调。
可自己是领养的对方也知道?
“安啦,不用大惊小怪,还没介绍,诺,名片给你。”赵纯良在皱巴巴的西装裤里一阵翻找,半晌功夫掏出一张名片来。
没有乱七八糟的名头,只有一个名字和联系电话。
而下方的职业上赫然写着相师二字。
“看相的?”
李小婉有点愣住了。
“不像?”
赵纯良搓着手,开口笑道。“行吧,也确实不像,这年头,像我这么英俊潇洒的职业相师那可是相当少见的,本来本相师起卦三万不讲价,但索性,这是我头一次下山开卦,给你打个骨折价。”
“本相师金口一开,铁口直断,童叟无欺。”
“只要9999,怎么样?”
李小婉有点被说蒙了。
她本来就是想用这种方式给母亲挣活命钱的,谁能想到,眼前这个花了巨资的小老板非但没有将事情继续下去的意思,反而要帮她算卦。
这怎么能行?
“我......我没钱。”
李小婉贝齿轻咬唇瓣,怯怯道。
“没钱不打紧,你没有,但别人有,放心,本相师童叟无欺,绝对不说假话。
不得不说,你今天算是捡了个大便宜。”
赵纯良露出一副保你满意的模样,随即双指快速掐算,只是片刻,他惊奇的抬眼。“我看看,明珠落凡尘,谪仙未临天,小姐姐出身不错啊,去找你的生身父母吧,他们很有钱,而且是花不完那种。”
“亲生父母?”
李小婉更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