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拿着刚找到的那条裙子,听见面前男人的话愣在原地。
春日阳光正好,我却浑身冰冷。
我看着他又问了一遍。
“什么意思?”
他抬起头的看着我,漆黑的瞳仁里倒映着一个小小的我,见我是真的不明白的样子张口耐心解释。
“这几天下午,叫的声音太大了。”
“我要上夜班,真的很烦,就算欲望再大也要等到晚上吧。”
“这小区是真的不隔音,什么都能听见。”
我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攥着裙子,问他:“你说我?”
他挑起唇角笑了一声,抬手指了指我身后。
“你不是住这家?”
说完,他垂头从宽松的裤子里掏出手机。
骨节分明的指尖敲敲点点,最后找出一张照片放在我面前。
“这是你男朋友?”
照片拍的很模糊,男人背对着阳台,上半身***,单手举着烟吞云吐雾。
没有脸,没有什么象征的事物。
但是我还是一眼认出了照片里的人。
我男朋友。
也是我未婚夫,昨天我们还凑在一起讨论婚事。
最近婚期临近,顾清这几个月格外忙,不仅要出差还要兼顾我们的婚礼事项。
他那天走时在我唇角落下一个轻柔的吻,摸着我的头说:“等我回来,咱们先去领证。”
我笑他太心急,脸上却忍不住挂上笑。
他出门前调笑的说:“别想我,好好想想领证穿什么。”
我早就想好了,就穿他送我的第一条裙子。
那条裙子,是他送我的生日礼物。
那时我们穷,挤在24小时都要开灯的出租屋里,他一下班进门就要拥抱我,身上全是汗味和厨房的油烟味。
屋子里即使开了灯也是灰尘尘的模样,因此那个精致的礼品盒格外刺眼。
“多少钱?”
这是我的第一句话。
那时他不说话,剪了吊牌,只催着我去试。
我偷偷查了价格,五千八百块,又哭又笑的心疼了好久。
他见我掉眼泪,指着出租屋对面的大平层说。
“这算是什么。”
“别哭,婉婉,迟早有一天,我要给你买一套大房子。”
他说的话如今也终于实现了,住进来那天,背负几百万债务都没哭过的他抱着我哭了起来。
“婉婉,我终于没辜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