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妹妹烧成了植物人。
浑身溃烂，散发着恶臭躺在病床上。
明明妹妹是纵火案的真凶，爸妈却说是我自己故意放火想威胁她们给我买新衣服。
警察刚走，我妈就将妹妹拉到跟前。
「乖宝，从今以后你就是程心，听见了没？」
程心是我的名字。
妹妹呆愣的看了眼妈妈，随即用力点头，扑进妈妈的怀里。
嘴角勾起一抹笑：「好，都听妈妈的，我是程心。」
爸爸靠在窗边，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程心还没死，你们这样……」
「没死？她这样还能活？」妈妈推了他一把，压低了声音。
「就算没死？你想过没治好她得花多少钱？你不为我们考虑，也要为媛媛考虑。」
她的声音里只有算计，没有情感。
我的灵魂飘在半空，明明魂魄不会有知觉，我却觉得心脏撕裂的痛。
无尽的黑暗将我吞噬，我看不清他们的脸。
爸妈和妹妹像野兽一样撕咬着我。
为了不让事情暴露，妹妹拔掉了我的氧气管。
「反正都要死了，吸氧也是浪费钱。还不如早点拔掉氧气管，省点药费给我买新鞋。」
爸爸在一旁默不作声。
妈妈则站在门口帮妹妹把风。
拔掉氧气管，妹妹嫌恶的扇了扇鼻子。
「好臭啊！」
「妈，赶紧去找人来处理了。」
妈妈冲过来将妹妹拉开，好像我是什么脏东西。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黄布包，里面包着一道符和一枚铜钱。
爸爸拦住妈妈开口。
「你这是做什么？心心都死了。」
妈妈冷着脸瞪了爸爸一眼，「我是怕这死丫头对我们有恨，万一变成厉鬼来纠缠怎么办？」
爸爸的犹豫着没有开口。
妈妈又接着说，「这可是我专门求来的，保证让她死后魂飞魄散，不敢来找咱们。」
妹妹在一旁听了拍手叫好。
「妈，赶紧用。我可不想以后做噩梦。」
爸爸还在犹豫，手上的力道却松了不少。
「别磨蹭了，等下让医生看到。」
说着，我妈按住我爸的手，将符和铜钱放到我的身上。
他们嘴里念着我听不懂的咒语，妹妹则在一旁嗤之以鼻，「封建迷信。」
我妈瞥了她一眼，「妈这还不是为你好，怕她死了阴魂不散来找你。」
「我才不怕。」
妹妹朝我的尸体呸了一声。
其实魂魄从肉身抽离后已经没有痛感了。
可看到爸妈和妹妹这么对我，我的心还是像被刀搅碎一样的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