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眼时，我在自己房间。

下身被车碾了一样的痛感提醒我这一切不是梦。

我忍痛下床，在厨房找到了我妈。

她卖完了牛奶，正清洗着装牛奶的盆子，见到我后抬了抬眼皮：「醒了？」

「为什么！」我气得浑身颤抖：「为什么要跟踪我？为什么要给我下药！」

我妈：「怎么？你觉得那玩意儿就这么重要？」

我一时语塞，我妈从不在意女人的贞洁，在我们这个封建的村子里是出了名的异类。

从小，她就跟我说女子最重要的可以是自身性命，也可以是才华和品行。

但是，绝对不是旁人口中的贞洁。

那不过是强加在女子身上的枷锁。

所以，任村里人在背后怎么说我妈，我妈都不回应，照样打开门做生意。

我佩服我妈，她是我见过最强的女人。

可是，可是……

我心里莫名涌上一阵深深的悲哀，压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如果想知道牛奶的秘密，你今晚就带他过来，到时候，我自然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她的声音带着丝丝蛊惑，让我完全生不出拒绝的念头。

我准备去约周耀华，路上被人狠狠一撞。

身材臃肿的中年妇人扯着嗓门：「哎哟，真不好意思，撞着我们村儿小破鞋了。」

有人问道：「胖婶，你这说得有问题啊，这秀芽不是连门都没怎么出吗？咋就破鞋了？」

胖婶呸了一口：「啧啧啧，你是不知道，你小妮子比她家那老的玩得还花，去万人坑，叫得可大声了！」

「有其母必有其女，都是些贱骨头！」

……

村里女人总觉得我妈一个女人家做生意丢人现眼，对我们没有好脸色，逮着机会就骂。

哪怕她们也排着队来买牛奶，但背后对我们依然没好脸色。

看来我去万人坑的消息暴露了，这又有了新的骂资。

我反手一耳光甩在胖婶脸上：「吃的什么粪喷出来这么臭！」

胖婶嚎叫一声向我扑过来。

一双胖手扯我头发抓我衣服，嗓子跟被杀的猪一样尖利刺耳。

「小破鞋敢打我，看我不弄死你！」

「有妈生没爹教，活该你遭万人骑！」

场面混乱，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翠兰的声音响起来：「哎呀，秀芽你怎么能打胖婶？就算她说你去万人坑乱搞她也是你长辈啊！」

周耀华也来拉偏架，将我和胖婶分开时候让我吃了不少拳头。

「秀芽，怪我，是我太高兴了不小心说漏了嘴。」

他皱着眉头，一脸紧张看着我。

我脑海里响起离开时我妈说的话，做了几个深呼吸，才终于对他露出笑脸。

「没关系，我有点事找你。」

小说《血牛奶》 第6章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