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将两份笔录收在文件夹里，问段宏磊：

“你有什么想法？”

段宏磊笑了笑，他拿笔在一张纸上写了几行东西，交给了白天。

白天接过那张纸，只见上面写着段宏磊对两人口供的总结。

案发过程时间表

14:30肖月从家里出来，去各超市闲逛

19:00肖月来到昌明夜总会，在门口等人

19:40肖月接到一通手机，然后转身进了夜总会，我尾随跟踪

19:45肖月与背影长得像吉泳的陌生男子爬上天梯，我打电话通知韩广栋，并在天梯下守候。

20:00我听到响声，爬上天梯发现肖月已被杀。

韩广栋赶到夜总会，在楼下发现了肖月的尸体，然后跑上楼道，在三楼遇到保安，与其谈话

约20:05吉泳赶到夜总会，没有注意到肖月的尸体，直接上楼。

20:10警察赶到，在上楼途中发现了吉泳与韩广栋。

看完这张时间表，白天问段宏磊：“你真的觉得两人的话都是真的？”

“不，”段宏磊摇摇头，“他们两人很有可能有一个人在撒谎，而那个撒谎的人就是凶手，因此我这张时间表，并非全是事实。”

“那接下来怎么办？你有什么建议吗？”

“先查一下那通电话吧…”段宏磊咂一下嘴，说，“查一下肖月身上的手机，看看是谁打过来的。”

“已经不可能了，”白天摆出无奈的姿势，“在肖月的尸体上根本找不到那个手机，显然已被凶手带走了。明天我们再找通讯公司查查看，不过估计不会有结果，凶手肯定临时用了一个卡。”

段宏磊点点头。

白天正愁线索全断了，一位警员跑过来，递给他一叠文件，是刚才他们在夜总会排查的结果。

白天皱了皱眉头，把文件分成两份，其中一份给段宏磊。

现在，已是晚上十点。

文件里有很多有用的信息。

其中最有用的一点是，已经查明了那个通风口的出口在二楼与三楼的楼道之间，凶手在把死者推下楼之后，马上钻进通风口，在通风口的出口钻出来后，就可以趁乱离开夜总会。

另外，在二楼与三楼的楼道之间有一个厕所，警察在厕所里发现了风衣、裤子和粘着血迹的铁棍，风衣恰好与段宏磊看到的凶手的风衣相同。这说明凶手从通风口出来后，进厕所换了装，然后混入了人群中。

“我们并没有在厕所发现高跟鞋…”白天对段宏磊说，“这是不是表示凶手的鞋仍然穿在脚上，也就是说凶手是平时也穿高跟鞋的人，即是说凶手是女人？”

“不要这么早下结论…”段宏磊说，“如果是一些柔软的鞋完全可以剪碎从厕所里冲走，有可能凶手故意这么做来混淆我们的视线。”

白天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对了，”顿了一顿后，白天说，“关于那个凶手留下的高跟鞋印，我们还有许多新的发现…我们在楼梯上也进行了勘察，凶手与死者在楼梯上行走时留下的鞋印，与露台上检验的相一致，也就是说案发当时凶手并没有使什么障眼法，你所看到的那个形似吉泳的人确实就是凶手本人。”

段宏磊点了点头。

“另外，还有一个重大的发现，”白天继续说，“我们把凶手留下的高跟鞋进行取样，并拿它询问舞厅的老板，发现这种鞋的样式正是舞厅里陪酒女郎所穿的样式。”

“不是吧？连陪酒女郎都会统一服装？”段宏磊有些不敢相信地说。

“你应该感到欣慰，这起码给了我们不少线索…”白天甩甩手说，“这样我们可以从舞厅的陪酒女开始调查——当然也不能排除韩广栋或吉泳作案的可能。”

“可是还有一种可能，”段宏磊说，“也许凶手故意穿那样的高跟鞋好让我们以为凶手是舞厅内部的人，而他（她）在杀了人从通风口出来后，就直接趁乱离开夜总会了。”

“你说得对，这种可能确实无法排除，”白天说，“我决定从明天开始派警员从周围排查…但目前为止我们应该先把调查范围放在夜总会内部，这样更有针对性。”

“舞厅的***有多少人？”段宏磊问。

“六个，”白天做出“六”的手势，“我们需要对他们进行讯问。”

“我的天，”段宏磊吐了吐舌头，“工作量很大啊…”

“你先看一下这些人的名单，”白天把一张纸递给段宏磊，“找找看有没有在你跟踪肖月期间发现她曾经见过的人，如果有的话，这表示她和死者有一定关系，那她会被列为首要嫌疑人。”

段宏磊接过单子，只见上面写着一大堆名字，旁边还附了照片。

段宏磊边感叹警察的工作效率之高，边挨个扫描这些陪酒女。

张文兰、梅金鹊、仇香、金家潘、高岩、郭菁菁。

“没有，”段宏磊看完后说，“这些人我都没见过，但我只跟踪肖月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我没见过并不一定表示肖月和她们没关系。”

“我知道了，”白天叹了一口气，“等会儿你陪我去讯问她们，事实上我觉得他们与韩广栋、吉泳比起来更有可能作案——韩广栋虽然有杀人动机，但他已经委托你‘捉奸’，如果想杀自己的妻子他完全可以先把你辞掉再做，这样会更保险；而吉泳，虽然是死者的情人，但两人一直关系很好，还未构成杀人的动机。因此我决定先把调查重点放到那些陪酒女身上，这次我要亲自进行讯问。”

段宏磊笑了笑：“有时候作案动机并不一定会表现在浅显的外部，对我来说，嫌疑人仍是八个人。”

白天正要对他的话有所回应，却听到舞厅外传来一阵噪杂声。

小说《胖侦探段宏磊》 吸烟的女人（6） 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