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达摩渡江到中国的北方传法，禅宗的活动范围就固定在北方。当时的人都认为，南方属于蛮荒之地，那里的人都未经佛法开化，是名副其实的“野蛮人”。传说中，偏偏有一个“野蛮的南方人”，他叫慧能，从广东岭南北上黄梅东山寺寻法。

有一天，他经过集市，刚好听到有外地旅人在诵读《金刚经》。听到“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这句话时，慧能当即有所触动，便问诵经的人：“这本书哪里来的？”

慧能一听是弘忍和尚教人诵读的经书，当即想要出家做和尚，勤学经法。后来，他安顿了家里的老母亲，就出发去双峰山找弘忍。

途经韶州时，他又遇到一个比丘尼在诵读《涅槃经》。慧能一边听比丘尼的诵读，一边会意，还主动为其他听众解说***的含义。听众们听慧可这么一解释，都频频点头赞同。

诵经的比丘尼见慧能能说会道，也拿着经书问他***的含义，慧可摇摇头说：“我不认识字，还是你读我来解释。”

“字都看不懂，怎么会知道其中的意思？”比丘尼说。

慧能也不动气，只是说：“佛法禅理，跟文字没有关系。”

比丘尼听慧能这么一说，甚是惊讶，觉得一个不识字的莽夫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一定不是凡人。

之后，比丘尼还请慧能住进宝林寺出家，却被慧能拒绝了。慧能说：“我是要学习佛门***，怎么能在这里出家？”言下之意是宝林寺只是小庙，留不住他。

慧能自视甚高，继续北上东山寺，走了一个多月，终于见到五祖弘忍。

五祖问慧能：“你从哪里来？来做什么事？”

“弟子是岭南新州人，为了成佛，特地来此拜师学法。”慧能回答说。

五祖心想：“年轻小子如此自负，让我考验他一番。”随即说：“南蛮人如何可以成佛？”

“人有南北之分，难道人的佛性也有南北的差别？”慧能回答得不卑不亢。

五祖暗自欣喜慧能的悟性之高，但表面还是不动声色地说：“你这蛮人回答得倒也敏锐。那你就住下吧，到后院碾米去。”

五祖既没有答应收慧能为徒，也不让他剃度出家，只是让他在寺院里做杂工。换做是别人，可能会愤愤不平，觉得五祖这是在刁难他。而慧能却心无旁骛住下了，每天劳作碾米，空闲的时候就学经修法，没有半句怨言。

慧能虽然有种自视甚高的傲气，却也懂得低头做人，向比自己有学识的人请教，这样的品质值得我们学习。古人把傲气和风骨看作是很重要的东西，今人也应该保留这种傲气。可是，傲气要在适合的场合表现出来才行，如果遇到比自己高明的人，就不能目中无人，而是要虚心受教。像慧能那样，既能肯定自己的价值，又能适时地向人学习，不断充实自己，也不失为一个令人佩服的人。

小说《极简禅》 第11章 南蛮小子，北上求法 试读结束。